虚伪的背后

又过了一年，
同样的排场，同样的气氛，不同的心情。
有别于上一年的屎，今年碰到的是。。。

一位行动不便，无法照顾自己的中年妇女。
没有臃肿的福态，她很瘦。一张脸瘦到骨的形状都清晰可见。
嘴巴张开的时候，角度歪斜，姿势怪异。
中风吧，我想。

中场，雍迪走开了，我坐到她身边，微笑。
看着她沾湿了的前襟，我下意识把它抹干净，但这是同情吗？
我从来就不像别人认为的那样，慈悲善良。

拿起公筷，帮大家舀了一桌饭菜后，我又坐回她身边。
拿起汤匙，帮她勺起一口口的汤菜，我一口口地喂她。
她的唾液沾湿了我手上一张张的卫生纸，
从她口中流出的菜汁，我一次一次地帮她抹去。
这样是伟大吗？

事实上，当我喂完她，再吃进自己的食物的时候，
我的脑海只浮现我喂她的那个画面。
再美味的食物都有了催吐的作用。

雍迪回来后，这个任务交回了给他，我变成了旁观者。
而他照顾她的那个画面，真的好美。
专注的眼神，战战兢兢的双手，细细的呼吸。
她是什么表情，我分辨不出来。
如果她嘴巴咧开的角度大于40度是笑，
那她应该是很快乐。

散场时，她被永宗抱着离席，那个画面也同样美丽。
而她投射在我眼帘的最后一个微笑，
竟然参杂着纯真与感动。